在人们担心新型冠状病毒引起医疗崩溃的同时,福祉护理服务也陷入了危机。日本厚生劳动省针对运营基础薄弱的护理服务事务所采取了多种对策,比如为预防感染,允许采取不同于平时的护理方法等。不过,护理界依然发出了难以预防感染的苦恼之声,同时,护理服务专家认为,护理服务与医疗服务的关系密不可分,对策稍有滞后便可能会造成严重影响。
东洋大学生活设计学部副教授高野龙昭介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症对护理服务的影响
4月30日,东洋大学生活设计学部副教授高野龙昭利用视频会议系统在日本记者俱乐部举行了记者发布会。高野从2005年开始从事老年人福祉问题研究,一直以医疗社会工作者和专业护理支援人员的身份在医院及居家护理支援中心工作,有19年的护理现场工作经验。高野首先指出,厚生劳动省4月下旬发布的关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扩大引起的护理服务事务所停业的事态调查并没有准确反映实际情况。
调查将服务类型分为需要被护理者每天前往设施或者临时入住设施接受护理服务的“日托型和短期入住型服务”,以及护理人员前往被护理者家中的“上门型服务”,分别公布了被迫停业的事务所数量和停业理由。在紧急事态宣言的对象地区由7个都府县扩大到全国后的4月13日~4月19日期间,日本全国7万5,327家“日托型和短期入住型”事务所中有858家停业,占整体的1.13%。9万1,596家“上门型”事务所中有51家停业,仅占整体的0.03%。应都道府县的要求停业的是“日托和短期入住型”两种事务所,其中大部分事务所自行判断关闭的。
高野认为,即使是没有停业的事务所,能正常营业的实际上也是少数,大多数事务所都缩小了业务规模。日托护理采取的措施是减少每天的定员、缩短服务时间。或者由护理人员给被护理者家中打电话确认情况和提供建议。上门护理采取的措施是减少上门的次数、最大限度缩小支援内容。关于被迫缩小业务规模的原因,高野首先指出,由于是一名护理人员在有限的空间接触多名老人的服务,无法避免政府的三密(密集、密闭、密切接触)方针。
此外他还列举了其他理由,包括“防控对策本来就不完善,防护服较少、没有设定防护感染的设备标准等”;“被护理者中重症化风险高的老年人和痴呆症患者较多,被护理者难以自主采取防控对策”;“因担心感染,被护理者和家人主动放弃利用服务”;“因学校停课,家里有孩子的护理人员被迫请假”等。
高野提醒说,随着护理服务事务所缩小业务规模,服务受助对象可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比如走路等日常活动减少、进食量减少、社会关系丧失导致孤独感加深等,这些不良影响也令人担心。高野认为,受助者家人的护理负担也会加剧,可能出现因为护理而不得不辞职,或者对被护理者的虐待增加的情况。
新型冠状病毒对护理服务事务所的影响(图片出自全国护理事业者联盟紧急调查)
护理机构的全国性组织——全国护理事业者联盟于4月2~10日就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对经营情况的影响实施了紧急调查。调查结果显示,参加调查的1,789家事务所中,有49.3%、即882家事务所回答“已经受到影响”。回答“可能会受到影响”的事务所也达到793家,占44.3%,回答“没有影响”的事务所仅114家,占6.4%。
高野介绍了上述调查结果,并预测如果新型冠状病毒疫情迟迟不平息,而对老年人及其家人和事务所的支援继续保持现状的话,不仅会加深护理服务的受助者及其家人的社会孤立,破产的护理机构可能也会增加。据全国护理事业者联盟的信息,日本全国约有180万名护理人员。高野指出,地方从事护理工作的人尤其多,因此可能还会影响就业。
老年人在接受紧急的医疗服务后,大多还会接着接受康复期的医疗服务和护理服务,而且很多人会反复重复这个过程。护理服务崩溃的话,很可能还会引起医疗服务的崩溃。高野表达了上述观点,同时强调,当务之急是为护理人员、护理服务事务所,以及老年人及其家人提供支援。
具体来说,要求政府为护理人员提供防护物资和经验建议,同时还要提供缓解精神压力的心理支援,并制定报酬方面的支援政策。另外,需要为护理服务事务所提供经济支援,而对于护理服务对象及其家人,需要确认其安全并提供看护,还要采取支援措施确保其身心健康,以及扩大护理停业、护理休假和护理停业补贴的时限等。
按性别和年龄层划分的65岁以上的护理对象数量及其人口占比(图片来自厚生劳动省“2018年度护理费等实态统计概况”)
厚生劳动省的“2018年度护理费等实态统计概况(2018年5月的审查情况~2019年4月的审查情况)”显示,在2018年5月至2019年4月的一年里,至少接受过一次护理服务的人达597万人。这些护理服务的对象年龄越高,接受护理的比例越高。65~69岁为男性2.3%,女性1.8%,而75~79岁为男性8.0%,女性9.4%,85~89岁为男性29.2%,女性43.7%,在90岁以上的老年人里,这个比例进一步升高。
此项统计还显示了一个护理对象每月所需的费用额。费用额为保险支付额、公费负担额和被护理者负担额(包括公费的本人负担额)的总和。入住设施的话约为30万日元,日托护理约为9万日元,上门护理约为7.6万日元,整体平均约为17万日元。全部597万名被护理者一年的总费用超过10万亿日元。
厚生劳动省“2017年护理服务设施及事务所调查概况”显示,截至2017年10月1日仍在营业的护理服务设施和事务所中,老人护理福祉设施等护理设施为1万3,409家,上门护理事务所为3万5,311家,日托护理事务所为2万3,597家。此外,护理预防服务事务所为7万5,030家。
日文:小岩井忠道(JST客观日本编辑部)
中文:JST客观日本编辑部
【相关链接】
日本记者俱乐部发布会报告“‘新型冠状病毒’护理系统可能崩溃 东洋大学副教授高野龙昭”
“记者发布会YouTube视频”
厚生劳动省“2018年度护理费等实态统计概况(2018年5月的审查结果~2019年4月的审查结果)”
全国护理事业者联盟“关于新型冠状病毒感染对经营情况的影响‘紧急调查’ 统计结果”
厚生劳动省“2017年护理服务设施及事务所调查概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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