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观日本

【先驱科研人】从研究远东山雀的鸣叫到创立动物语言学

2022年11月04日 科学家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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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俊贵
京都大学 白眉中心 特任助教
出生于东京都。2012年在立教大学研究生院的理学研究科生命理学专业完成博士课程。获得理学博士学位。曾任日本学术振兴会特别研究员(SPD)、东京大学教养学部学际科学科助教等职,2019年起担任现职。2022年入选先驱科研人。

Q1.立志成为研究人员的契机是什么?
A1.从小迷恋生物,曾为毕业论文定题跑遍全国

我从小就想知道生物是如何看世界的。在上小学时的自由研究中,每年都会自己选择一种生物、比如寄居蟹或昆虫作为观察对象,观察上整整一年,然后汇总在日记里提交上去。我对生物的好奇心和想解开心里各种疑问的想法,从小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变过。

大学2年级的时候,我了解到有动物行为学这个专业,非常感兴趣。在做毕业研究时,很多学生都是到指导老师那里拿研究题目,而我为了寻找自己真正想做的研究课题,跑了很多地方,在这期间遇到了远东山雀。

也许是因为有过学音乐的经历吧,我的听力比较好,注意到远东山雀的叫声种类比其他鸟要多,逐渐地我开始猜想它们会不会根据不同的情况区分叫声呢。这个疑问成了我的毕业研究题目,也促成了我目前所做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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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山雀听到同伴“哔哔哔(有老鹰)”的叫声,仰望天空的情形。它们会根据不同的天敌种类,区别使用不同的鸣叫声,共享信息。

Q2.野外考察的特点是什么?
A2.用标本再现与天敌的遭遇
  每天都在森林里呆上10多个小时

在动物行为学中,一直以来都认为高度的语言能力是只有人类才有的特质,动物的叫声只是单纯表达情感,并不存在单词和语法。但是,我在分析远东山雀的叫声的过程中,对这种看法产生了疑问。

人的语言,要么是指向物体,要么适用于语法规则,或想象过去和未来等等,是对各种事物的认知能力的集合体。我认为如果着眼于个体的能力,从人类以外的动物身上也应该能发现语言的功能。因此,我决定构建一个融合了认知科学及语言学、动物学的新框架,也即动物语言学,并开始推进研究。

在野外考察中,主要调查了远东山雀在什么情况下使用什么样的叫声,以及让听到各种叫声时会产生什么样的反应。为了收集它们在遇到天敌这种不常见情况下发出的叫声,我们会拿出蛇或老鹰等远东山雀的天敌标本,人为地模拟自然界的状况。虽然每天在森林里的调查长达10多个小时,但基于这种脚踏实地的数据收集,我们发现远东山雀的叫声中,存在表示天敌种类的单词,以及不同的叫声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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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开始饲养的爱犬“阿酷”。它做出的那些像是理解了主人心情的行为,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Q3. 对未来想从事科研工作的人有什么想说的
A3.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所见所思
  也许你遇到的不是“失败”,而是新的发现

书本或论文中书写的东西,只是过去某人看到了并思考的对世界的诠释之一。每个人都应该有不同的价值观和观察角度。当然,在书本和论文中学习学问的建立过程也很重要,但我相信珍惜自己的所见所思并进一步探究,才会产生出具有独创性的研究。

当然也有得不到预想结果的时候。但那也许不是一种失败,很可能其中蕴含着现有知识无法解释的新发现。我在研究的过程中,常常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种探求真理的姿态。

对远东山雀了解得越多,研究的乐趣和兴趣也就越大,就像打开了一扇通往无人知晓的世界之门。每次发表论文的时候,都非常有成就感。

日语原文

原文:JSTnews 8月号
翻译:JST客观日本编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