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异文化“半斤八两”04>“八”在中日两国的不同理解和吉利寓意
笔者的住所地址是千叶县柏市丰住的5-9-8,中国人看见这个地址经常会夸奖说:“真是个好地方呢。”确实,从汉字字面上来看“丰住”两字意思很好,但这并不全是被中国人夸赞的理由,而这一理由对中国人来说是不言而喻的,“9”在汉语中发音同“久”,是吉利数字,加上后面的数字“8”,更是好上加好了。
而针对中国人为何喜欢“8”这个数字,日本人理解上的有些偏差,可能大多数日本人会回答: “因为‘8’汉字写做‘八’,笔画末端外延发散的形状,有取得更好的发展的良好寓意” 、“因为中日使用的汉字相同,所以中国人和日本人由汉字引发的联想应该是一样的吧”。北京举办奥运会时的开幕式时间定在8月8日8点,当时日本的电视台的播报员对这一时间点的解说只能算一知半解。
笔者曾在中日文化差异讲座上对此进行过说明:“因为‘8’的发音和‘发’的发音相似。说两个字时空气从肺部呼出,前者是用双唇、后者是用上牙与下唇阻挡空气,然后发出爆破音,所以被中国人认作吉利数字。”但听讲的人全都露出了“所以那又怎样呢?”的诧异神情。
确实,仅仅这些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发”是“发财(意思为获得大量钱财物、有钱)”一词中所使用的动词。中国人是商业民族,比如春节时,到处都能看见‘恭喜发财’字样的春联。这样进行补充说明之后,听讲的人才恍然大悟。进而也就能够理解为何中华料理整套正餐有8道菜,为何8月8日和8月31日是各地妇产科剖腹产的高峰,为何酒店在中秋节推出的巨大月饼定价是888元,为何日本某公寓的8楼住满中国人等等中国人如此喜欢“8”的原因。
日本人尊崇形状由窄变宽的“八”,但总的来说并没有像中国人那样执着讲究。相反,日本人在意的是不吉利的数字“4”。日语中“4”的发音和“死”一样,所以殡仪馆的电话号码是44-4444。这在中文里也是一样的,虽然发音时声调不同,但中国人还是因为其相似的发音而十分避讳这个数字。特别是“14”的读法和“要死”的发音几乎一样,上面提到的公寓的14楼没有一个中国人入住。也有说法称,“4在中国原本不是不吉数字,之所以变成遭人忌讳的数字是日本人带过去的习惯”。无论原因如何,现在这种思想已经完全渗透到了中国社会中,现在想去改变这种观念已经不可能了。
日本人对与数字相关的说法没有那么重视。相反,比较重视的是类似黄历的六曜凶吉日。如结婚要选在大安吉日、葬礼不能在友引日等,结婚仪式的演讲上一般会以“今天是个吉日”为开场白。有喜庆的事情当然要选定良辰吉日进行庆祝,但如果不尊重文化和历史上的差异,则有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大错,到那时就不是用一句“不了解”所能解决的了。
曾经听说过一则旧闻,某日本大型制造企业在中国选了7月7日也就是日本七夕节(中国的七夕节为阴历七月七日)举行活动。日本企业代表在致辞中说:“今天是七夕佳节,希望能像牛郎织女的传说一样,在今天这个美好日子里为中日两国架起友好之桥。”但之后他却被讨厌了,因为这名代表完全不知道7月7日是日本引发中日战争导火索的日子。
文・照片/三潴正道(丽泽大学客座教授、中日翻译活动推进协会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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