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融看中国经济” 人民币国际化

金融 · 财政  2014年11月10日  
中国人民银行

“人民币国际化”是什么意思呢?

近几年,“人民币国际化”的说法使用频率很高。中国的名义GDP规模近乎日本的2倍,而人民币通过对外结算、储备货币等资产留存货币的形式,越发彰显其作为国际货币的存在感。

日本从1980年就开始讨论“日元国际化”的问题。1980年日本修订了外汇管理法,外汇管理方法发生了巨大转变,从原来的原则禁止变成了原则自由。1984年,日本取消了对“日元转换”(即,外币转换为日元资金)的限制,废除了外汇交易的实需原则,投机交易基本实现了自由,日本的资本交易也事实上变为自由。“日元国际化”就是使日元成为自由货币,扩大日元在国际上的使用范围。2009年7月,一直以来极力限制人民币跨境使用的中国终于也开始逐步放宽政策。但目前依然停留在初级阶段,人民币还是一种非常不方便的货币。如果将这种初步的进展称为“人民币国际化”,那么这与“日元国际化”则处于完全不同的水平。

人民币国际化的开始

中国人民银行2009年7月,中国发布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管理办法。在此之前,人民币在跨境贸易中基本上无法使用。若要在跨境结算中使用某种货币,使海外交易对象接收该货币或是使用该货币向国内支付,那么该货币发行国的银行就必须向海外银行提供使用该货币进行结算的账户。但在2009年7月以前,中国禁止国内银行向海外银行提供使用人民币进行结算的账户。虽然在国境附近,可以使用现金进行跨境交易,但毕竟现金不方便,也无法进行大额结算。因此,“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的前提是允许国内银行向海外银行提供用人民币进行结算的账户。

日本在1960年开始承认用日元进行跨境结算。在这方面,中国比日本迟了50年。另外,日本于1952年加入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1964年日本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章程第八条款国。而中国是在1980年加入IMF,1996年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章程第八条款国,比日本迟了大约30年。可以说,中国在允许本国货币跨境结算的时间上比日本晚了许多。

现状

目前,在中国跨境贸易中,使用人民币结算的比例正不断上升。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胡晓炼在2014年10月的发言中曾透露,人民币跨境收支占全部本外币跨境收支的比重已接近25%,货物贸易进出口的人民币结算比重则超过15%。在日本,货物贸易出口的日元结算比重约为30-40%,进口的日元结算比重为20%左右,中国已经非常接近日本的水平。但美元、欧元、日元等世界主要货币的外汇交易大多为资本贸易。据2013年4月的统计显示,美元的外汇买卖交易金额是美国进出口总额的约300倍,而这一数据日元为大约200倍,人民币仅为7倍。可以看出,与日元和美元相比,人民币的资本交易明显受到了制约。所谓资本交易,是指包括直接投资、证券投资、贷款、存款等在内的金融交易。中国已经可以与海外各国进行各种资本交易,但所有交易都必须经过中国有关部门的许可,而且交易额受限,根本无法自由进行。

在去年新设的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资本交易虽然实现了自由化,但离岸人民币业务和人民币资金池业务等交易的数量还是受到限制。中国人民银行虽在2014年6月公布了要将人民币资金池业务扩至全国的方针,但据报道,直至11月6日才正式发布通知。同时,上海与香港股市互联互通试点将于11月17日正式启动,但目前计划也将对交易数量进行限制。因此,人民币就无法实现日元、美元的自由投机行为。虽然,中国当局并不认为投机是种好的行为,但对于市场参加者来说,人民币不能进行包括投机在内的自由交易则是非常不便。目前,人民币与日元、美元、欧元等主要货币相比明显不够便利,想要实现和这些货币同等程度的国际化也十分困难。

今后的展望

为了推进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今后中国有必要实现包括投机在内的资本交易自由化。另一方面,在中国,作为主要利率的存款利率依然受到限制,由政府控制各种存期利率。这样就难以保证金融市场供需平衡,不得不通过控制数量来实施金融政策。中国人民银行就是通过控制民间银行的贷款数量来实施金融政策的。现阶段,如果实现资本交易自由化,使得中国与海外可自由进行资金移动,那么中国金融政策的有效性就会大大降低,中国经济也有可能陷入混乱。因此,要想实现资本交易自由化,首先要实现利率自由化,中国人民银行就必须通过利率来实施金融政策。一旦利率实现自由化,那么金融机构的差额利润就会大幅减少,收益也会大幅下降。因此有必要建立存款保险机构以备这些金融机构的不时之需。另外,在通过利率实施金融政策并实现资本交易自由化的情况下,为脱离海外利率水平,实施控制国内利率的金融政策,也有必要将人民币汇率改为浮动汇率制度。

正如上文所述,要想真正实现资本交易自由化,需要进行许多前期准备。首先是要设立存款保险机构,而之后要一一达到上述条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因此从本质上推进实现人民币国际化还是很有难度的。

新加坡元与人民币开启直接交易

在上一期的专栏《欧元对人民币开启直接交易》一文中曾提到,“新加坡与中国已就实现新加坡元与人民币直接交易一事达成共识,但尚未实现”。10月28日,在上海外汇交易中心,新加坡与中国两国货币正式开启直接交易。之前,在外汇交易中心,新加坡元甚至还不是人民币的交易对象货币。同时,包括新加坡银行中国公司在内的13家银行被指定为做市商,肩负着发布新加坡元人民币买卖报价的义务。

※本文于2014年11月10日刊登于Science Portal China,经作者认可后进行转载、翻译。

http://www.spc.jst.go.jp/experiences/tsuyuguchi/tsuyuguchi_1403.html

文/信金中央金库 海外业务支援部 上席审议
露口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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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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