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意外坚挺的出口能力 日元升值导致结算金额降低 而产品附加值不断提高

调查 · 统计 2016年09月08日

出口业一直以来带动着日本经济。据日本财务省7月下旬发布的数据表明,今年上半年(1月~6月)的出口额为34兆5183亿日元,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了8.7%。跌幅达到2009年(受2008年金融危机影响,2009年下半年出口额跌幅达到23%)以来的最低谷。今年以来,受到日元急速上涨的影响,出口时的日元结算额降低。然而,也有分析称目前日本的出口数额呈恢复趋势,出口产品的附加值也不断提升。虽然仅从贸易统计来看很难得出结论,但我们应该可以说,日本的出口能力意外地十分坚挺。

日元升值、世界经济减速影响 出口额的下降持续两个半期

日本:意外坚挺的出口能力 日元升值导致结算金额降低 而产品附加值不断提高

据统计,日本的出口额与去年同期相比下跌的情形已经持续两个半期了(半期为半年,图表1)。下跌的原因主要有两个。

第一,日元贬值的趋势一直持续到去年,今年以来发生反转,影响巨大。由于受到日元升值的影响,今年1月至6月的出口额度与去年同期相比减少5.7%。从单个月份来看,6月份的出口额减少7.4%,连续9个月持续降低。6月的汇率平均值是108.48(一美元兑换108.48),比去年同期相比上涨11.8%,这导致出口额下降显著。

第二,世界经济的减速。除工业制成品的出口之外,面向日企海外加工工厂的零件出口数额也不太理想。从不同地区来看,面向欧盟国家的轮船输出增长了4.0%,但此项出口额度在美国却减少6.5%,是九个半期以来的第一次下降。伴随着原油价格的降低,页岩油和天然气等资源的开发投资受限。受此影响,钢铁出口的降幅达到了39%。由于智能手机的需求收缩,包括中国在内,日本在亚洲的出口额也减少了11.4%。

另一方面,1月至6月的进口额度是32万7041亿日元,降低了17.2%。这一数据也是2010年7至12月统计数据(30找9931亿元)以来的最低水平。原油在进口中所占的比重很大,原油的价格降低,对进口额的影响极大。出口额与进口额都有所下降,使2016年1~6月的贸易收支保证了1兆8142亿日元的盈余。

出口数量或已触底

一直以来,日本经济增长的动力便是出口业。上世纪80年代直到90年代初期,日本每年的贸易盈余都保持着超过10兆日元的水平。2012年上台的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为了进一步提升日本的出口能力,打出"安倍经济学"的口号来提振经济。2013年,日本银行总裁黑田东彦实行大胆的量化宽松政策,实现大幅度的日元贬值。2013年开始直至2015年,出口额都有大幅度提升。

至此,一切事态似乎都在安倍的掌握之中。但今年以来,出口额度又再一次阴云密布。日本国内对经济走向的担忧不断增强。海外对日本的评价也十分严峻。2016年日本经济的实际增长率,世界银行的判断是"维持在0.5%的水平",这与年初给出的预测相比,下降了0.8个百分点。

世界银行对日本经济的评价不甚乐观。日本的出口能力是否真的已经衰退了呢?

从另一角度来看这项统计,我们可以发现另外的一面。除去汇率的因素,仅从数量来看,出口额应该已经触底,不会再继续下降。当我们排除被外因所左右的汇率,焦距在出口数额的变化上,才能判断日本经济的真正实力。我们不能一味说出口能力降低了。

日本银行总结了一项实质出口统计,该数据除去汇率变化的因素,仅显示日本出口业的交易数量变化。将贸易统计的出口额与日本银行计算的出口物价指数相除,算出6月份一个月的实质出口额与上一个月相比增加了4.3%。这个增长率是继去年1月以来的最大值(去年1月,受到中国春节购物潮的影响,日本的出口额达到4.6%)。仅从4~6月的季增长率来看也达到两个统计期之后的最高值。

日本:意外坚挺的出口能力 日元升值导致结算金额降低 而产品附加值不断提高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实际出口额上涨的原因是汽车出口业的恢复。丰田汽车等公司的工厂集中在九州,受到熊本地震的影响,工厂不得不在今年初春停止运转。工厂停产后恢复生产,也提振了出口。

出口产品的附加值高

另一方面,基于日本财务省贸易统计而算出的出口数量指数则停滞不前(详见表2)。日本银行的实质出口统计与基于财务省统计的出口数量指数都除去了汇率变化的因素,但两者最大的不同应该是是否考虑到出口产品的质量因素。出口数量指数没有考虑出口产品质量的上升,是单纯的数量计算;而实质出口指数则会随着产品附加值的升高而上涨。

日本的实质出口指数大大高于出口数量指数,其原因是出口产品有较高的附加值。出口附加值高的产品,即使汇率变化,企业也能保证一定的收益,在与国外对手企业的竞争中取胜。

从这个角度而言,很难悲观地评价日本的出口业。那么出口能力是否能够恢复呢?今后的走势将和中国的动向密切相关。

首先,在出口产品中最关键的是半导体和电子零部件。集成电路的出口额在2015年7月以后不是减少就是保持不变,今年6月,出口额意外地出现了9.1%的较大增幅。今后,中国等关键国家对于智能手机和IT产品的需求能否恢复,将成为影响日本出口额的关键。

其次,另一个重点是中国访日游客的变化趋势。访日游客的变化与出口看起来无关,而实际上中国游客在日本的消费会统计到日本的出口实绩当中。中国游客今后是否能保持数量上的不断增长和强大的消费能力,将成为日本出口额的重要支柱。去年,中国游客在日本大量购买电器制品和日用品,使"爆买"一词成为热门话题。今年以来,中国游客的购买趋势有所下降。如果今后中国游客变得更节约,势必影响日本的出口额。

受汇率变化和世界经济减速的影响,为出口额降低而发愁的国家可能不只是日本。中国的出口额也受到很大影响。中国6月的出口额度与前年同期相比下降了4.8%。如果实际出口十分坚挺的话当然大可不必担心,但是中国能够像日本一样提升商品的附加值吗?中国政府出台提振产业界的政策,但获得成效仍需一定的时间。如此看来,中国出口额的减速可能会比日本更加严重。

汤浅健司(日本经济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

相关网站(日语)

財務省貿易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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